第十九章风暴边缘 (第28/28页)

   陈亦然没有留下，按照约定“先通知、再靠近”的节奏，他在楼下发了一条讯息：我在外面，五分钟後离开。

    窗帘轻动了一下。片刻，他收到回覆：今晚可以不用上来。明天早上，一起去医院。

    他抬头，看见四楼某扇窗里亮着的那盏h灯。没有影子靠近，但有光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「好」，只是把手机握紧，让心跳慢慢平稳下来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所谓“临界点”的决断，并不是振臂一呼的大宣告；它往往安静、微小，像贴在书架侧面的那张便笺、像两笔接续的铅笔线、像门外的一盏灯。

    但也正是这些微小，让人能一步、一步地从黑暗的边缘退回来。

    2

    夜深了。

    江知远把那张“未完成的月亮”重新取出，坐在画桌前。

    他没有急着落笔，只先把纸右下角写上日期。

    然後，他没有去补完那个圆。他在缺口处，画了一根细小的梯子——从黑暗处通往光里。梯子的最上方，空着一格。

    他把铅笔搁下，对着那个空格轻声说：「留给明天。」

    书架侧面的便笺在空调风口处轻轻起伏，像在呼x1。

    上面三行字之外，多了一道短短的、几乎看不见的铅笔记号——一个小小的g。

    不消失。

    ——这一夜，没有任何盛大宣告；但他们都知道，故事翻过了页角。下一页，会有晨光。